在耕耘的土地上走穿了詩的耶路撒冷
□?羅旭初
大宇宙便是宏偉奇譎的詩。我們居住的世界也充滿了詩情畫意。
——題記
太空的風云雷電,時序的春夏秋冬,人間的滄海桑田,生活的甜酸苦辣,乃至國家民族的盛衰禍福……它們展現(xiàn)了包羅萬象而又色彩紛呈的畫卷。王婉竹,這位頗有才氣的70后女詩人,從中尋找自己的精神支點和感情共鳴,把它譜成心中的歌。
在一次詩歌研討會上,有幸認識了王婉竹。她說:“我喜歡文學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只是覺得它很遙遠,但不陌生,仿佛我在遠遠地看著它的時候,它也在注視著我。于是它便成了我茶余飯后、工作之余的小小喜歡?!焙髞砦也胖?,直到2006年10月的某一天,王婉竹才將原先的那些喜歡,慢慢地熬煮成文字。雖然當時是淺顯的、稚嫩的,但她希冀它慢慢走向成熟。因為喜歡詩歌,所以充滿了熱切。王婉竹曾在一首詩歌里這樣寫道:如果說心靈的詩歌?是散落在沙灘上的貝殼?我愿是赤足拾貝的孩子?用初見的眼睛?輕快的雙手?完全孩子的心
如此,我祝賀王婉竹走進詩歌的這片藍天下。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貴在相知和交心,而我也幸運地結(jié)識這樣的一位女詩人,敬佩她的人生和文學的奮斗,喜歡她的有著淡淡憂郁的笑容與文字和詩歌。從此,在時光的罅隙里讀王婉竹,從媒體和網(wǎng)絡(luò)上讀其詩歌散文。我發(fā)現(xiàn)她詩歌的題材,有真善美的閃光。作為一名詩壇后起之秀,她又是淘金者。她要努力開掘,篩選,掏出泥沙中的金子,閃光的詩。
高爾基說,你的詩沉浸在哲學的思維里我就反對。這話用在現(xiàn)如今到底如何,我沒有資格去評說。真正擁有對詩歌發(fā)言權(quán)的,是那些熱愛詩歌、注視詩歌并身體力行、認真負責的人們。
抒情、抒懷與說理、敘事,確乎大體屬于詩與散文的分野。
散文題材并非一概不可用于寫詩。然而從王婉竹眾多的創(chuàng)作出來的文學作品實踐證明,思欲求取詩的含蓄與精純,則所敘析之事理,一經(jīng)詩之高度凝練手法的處理,就有一種全新的感覺。比如,她在《我典藏了一粒種子的熱情》中這樣寫道:
此刻我不想說話?只想把這粒種子埋在一首詩里?一首春天的詩里?靜夜依舊美好?我的思緒接近最直觀的眼睛?是否是滄桑雕刻的傷痕?無奈在歲月的刀柄上逡巡?但不能否認?苦難凝結(jié)的美?讓每一個朝圣的靈魂為之動容?我典藏了這枚種子的熱情?是想在想起的時候打開詩歌看一看?讓那些禪意的芬芳彌散在空氣里。
從這首詩的主題來看,本應寫出一篇大氣磅礴的散文篇章,可王婉竹卻用詩歌的形式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且很有真情實感。我讀罷這首詩,首先被一種欲說還休的情緒緊緊攫住,這種隆重的氛圍和情緒久久不散,使得我不敢面對這首詩作輕松狀。
為吟詠人情物象,有獨特表現(xiàn)方式,譬之表演藝術(shù)家的舞臺造型,有時只需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一個微笑就夠了。所謂“不著一字,盡得風流?!蓖跬裰竦脑姼璐蠖际菑倪@一角度來選取的,所以取得了事半功倍之效果。如《一池清夢》:
當燈遇到黑夜?當拐杖遇到盲人?當糧食遇到饑餓?當草原遇到牛羊?當雨水遇到渴?你就知道知遇有多美?當花瓣被嵌進畫框的時候?那一刻沒有風?也不會有雨?只有一池清夢
還有《行走靈魂》《如釋重負》《情節(jié)》《步入秋天》等等,都是如此輕盈地向我們款款走來。王婉竹的文學成就主要體現(xiàn)在詩歌上。她常說,好詩是語言、思想和美的升華,不僅僅是一個好的主題或立意。婉竹以女性的細膩敏感品味人生,愛心四溢而又情感溫婉雅正,奉獻給詩壇精美意濃的佳作。當然,每個詩人的世界既是獨特的又是豐富的,王婉竹也不例外。細致地評析王婉竹的詩歌世界,當有職業(yè)的詩評家和文學史家來做。作為她的讀者和朋友,我只是淺顯地談?wù)勎业目捶ā?/span>
我將王婉竹的詩歌分為分量不等的三大類,即情愛詩、人生感悟暨詠物詩和社會詩。這樣的分類有點笨拙,但我想較深入地介紹她的詩歌,某種形式的分類是必須的。當然,它們都是王婉竹的詩歌,在總體風格上既是多樣又是統(tǒng)一的。我認為,詩要有生活的實感。時下的若干詩弊:題詠史跡,人生感悟,抒懷與山水吟哦等作,多有陳詞、模擬,重復相循,缺少作者的真情實感,故難免于一般化。而王婉竹的詩卻與好多詩歌不一樣。她的詩有自己的個性,簡潔、明了、干凈,我剛一接觸就眼前一亮。我發(fā)現(xiàn)某些酬和之作,則亦多為“善頌善禱”之辭,滿地的打拱作揖,實類于無病呻吟。而王婉竹的詩就沒有這樣的痕跡。
寫一首詩,常常有了一個好的想象,整首詩的立意與敘述就似乎把握住了。而想象在一首詩中,實際上還不等于一個意象,它等于包含這一個意象在內(nèi)的整個構(gòu)造,一個相對圓滿的語境,即等于整個一首詩的境界。后來,我在讀王婉竹的情景詩時,又別有一番滋味涌心頭。比如《美好的時光》:
你沒有說?你真的什么都沒有說?但秋天的樹葉真的金黃?天空藍得透亮?陽光照在你站著的地方/我的心里突然就飛出了蝴蝶……
這首詩揭示了一種詩歌境界,一種在虔敬而警覺的守候中所可能抵達的境界。其實,景是客觀存在的東西。詩人寫景,是通過它以抒發(fā)自己的思想情感,故曰“借景抒情”。詩人把情與景巧妙地結(jié)合,形成融合的藝術(shù)形象,寫出的詩自然容易觸動讀者的情感。相反,為寫景而寫景,即使寫得逼真,再現(xiàn)自然界之景,讀者亦只是停留在欣賞作者的寫作技巧上。每每談及詩歌創(chuàng)作時,王婉竹說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因為喜歡詩歌,所以充滿了熱切”。她曾在一首詩歌里寫道:
如果說心靈的詩歌?是散落在沙灘上的貝殼?我愿是赤足拾貝的孩子?用初見的眼睛?輕快的雙手?完全孩子的心?
是啊,創(chuàng)作詩歌首先要具有一定的思想性,還要有真情實感,這樣才能詩源不竭詩情不衰,這是不用置疑的。反之,為賦新詩強說愁,即使愁白了頭,也不會感人的。我還看到了王婉竹那宏闊、那歡樂、那淡淡憂郁的詩歌,都已經(jīng)由想象、由結(jié)構(gòu)給予了表達。前不久,我有幸讀到了她的《秋意漸濃》的新詩: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生活中的每一天?都不可以復制?不可以重新來過?總會有一些不同?語氣,眼神,氛圍?或者你思考了很久而未說出的話?還有那些立在枝頭的憂傷?那些空而懸的無處著落?在秋風里晃蕩?請給我過程?我來清掃浮塵?以及臺階上長滿煙雨的苔痕?做完這些?我就讓糧入倉?讓酒入壇?讓憂傷醉成秋后的紅楓?
王婉竹說,寫這首詩的時候,她仿佛就是歲月深處那位清掃浮塵的女子,心里充滿了淡淡的憂傷,但心情并不太壞,對生活依然充滿熱望。我覺得,她的詩絲毫看不出沉浸于哲學的思維里,而是有她獨特的風格:飄逸、靈動、耐人尋味。為此,一位詩人這樣評價她的詩:“婉竹的詩寓意深刻,作者分明是用了心的。讀她的詩不能急,讀時自然需仔細地琢磨琢磨,一琢磨,味道就出來了,早就感覺到她是一位寫詩的高手。”
中國是詩的國度,自詩經(jīng)以降,楚辭漢賦、五言古體及漢魏樂府、格律詩和元明戲曲、五四青年運動以來的白話詩等偌大寬闊的韻文地帶,縱貫三千余年,數(shù)以千萬計的作家群,他們踏遍詩山文海和各自的生活征途,不斷地創(chuàng)造、積累,盡態(tài)極妍地描寫了大千世界的形形色色,提供了驚人的數(shù)量和世界一流的作品。今天,王婉竹和許許多多的文學園地的辛勤耕耘者們是在前人和同時代人搜索、網(wǎng)羅過的詩壇文苑里揮動了筆。王婉竹勤奮不輟,暢游于古今文苑,蹈厲發(fā)揚,含英咀華,言人之所不曾言,言人之所欲言而拙于言,匠心獨運地寫得于微塵中見大世界,于尋常中顯新穎,是理性、智慧和情感的水乳融合。
王婉竹一路走來,用觸摸心靈的輕吟淺唱,唱出了詩的骨骼、詩的神采。如此,詩的合格品位——神清骨秀。王婉竹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本原創(chuàng)內(nèi)容版權(quán)歸掌中九江(www.aromanila.com)所有,未經(jīng)書面授權(quán)謝絕轉(zhuǎn)載。
編輯:鐘千惠
責編:劉蕓
審核:朱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