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丁山
不知不覺中,走過了不惑已近知天命。跌跌撞撞地一路走來,萬般的滋味,成長的人生。盡管一些美好的東西一去不返了,但我會時常想起鄉(xiāng)間的童年與故鄉(xiāng)。
學兩門功課,放一頭牛,養(yǎng)一條狗,喂兩只鴨,是我童年的美好記憶。
那時早上上學之前先放牛,等牛吃飽了,才能急匆匆地趕往學校;中午放學,沿著稻田的田埂撿一袋田螺回來喂鴨子;下午放學后帶著狗去放牛。小伙伴們上山下水,成群結隊,讀書似乎是件不太重要的事情。
父母忙生產(chǎn),基本沒精力和時間過問我們的學習;老師也大多是民辦老師,要兼顧自家的生產(chǎn),上幾節(jié)課就是例行公事。上學只學語文和數(shù)學,課余也沒什么作業(yè)布置。大伙成績大概都不好,考十幾二十分是常有的事。不過,放學捉老鼠、抓泥鰍、釣黃鱔、 爬樹都是一把好手,個個精靈古怪的。那時腦袋特靈光,又愛讀書的,自然成績會好些,能考個六七十分,也算是頂呱呱的了。
我小學四年級之前,成績一直不好,最低紀錄是數(shù)學考過六分。不過,做事還是蠻上心的。為了減輕父母負擔,補貼家用,放學后我會去釣黃鱔。冬天買不起套靴就光著腳去洗復沙(大人掏河金洗過的沙,小孩用木制的盆去洗,能洗到金子)。有一次就洗到一粒金子賣了一百多塊錢。那時候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發(fā)了財似的全家高興了好一陣子。當然,那時淘氣也是出了名的,且常逃課。
我八歲才上學,入學前一只手五個指不會算。一年級時交不起五塊五角錢學費,沒發(fā)書本,拿著兩本舊書,大多數(shù)時間是跟著我小哥哥在二年級的教室混過來的。上到四年級時,感覺自己突然有了些悟性,讀書才努力了點。我爸說我那時才上運。
記得讀到四年級下學期時,語文和數(shù)學都能考80多分。全家人感覺八輩祖宗都沾了我光似的,因為家里以前沒一個會讀書的。五年級時還參加過一次全區(qū)數(shù)學競賽,相當于現(xiàn)在的奧數(shù)競賽。那些題目很活,結果幾十所學校的參賽學生,最高的只考了30多分。我就更慘了,思路完全沒有打開只考了10分,感覺八輩祖宗的臉全被我丟光了。從那以后,才真正地下狠心認真學習。正所謂是小孩也好,大人也罷,如果不經(jīng)歷點事,受點挫折和打擊是難以明事理成長進步的。后來才知道,那次競賽還有兩個得零分的,這總算讓我心里好受了一點。
時光荏苒,日月如流水般地流走了幾十年,我依然很懷念那段童年的美好時光。花開花落,云卷云舒,那些過往的曾經(jīng),而今回想起來,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長大了長居他鄉(xiāng),對故鄉(xiāng)的記憶大多停留在小時候。濃濃的鄉(xiāng)情,在童年的記憶里是那么的枝繁葉茂、有血有肉。
小時候,我們鄉(xiāng)下的孩子也許是缺吃少穿的緣故吧,特別都有點嘴饞。樹上結什么,地里長什么,就能吃什么似的。什么青棗、板栗、黃瓜、紅薯、花生啦,都覺得特好吃。有時還野孩子般喜歡到處亂跑。放學了,也不按時回家。玩累了,餓了,大伙也沒少干壞事??蓧氖赂啥嗔?,也難免有被抓的時候。
有一次,我們偷挖丁大爺?shù)幕ㄉ?,就被逮個正著,揪送到我爸面前。這種事用現(xiàn)在時髦的話說叫“坑爹”,過去還真沒少坑爹。一晃幾十年過去了,現(xiàn)如今,每次回老家,去看望丁大爺,我就樂呵著對他說:“丁大爺,當年您抓過我小偷嘞!”每每這時, 大爺總是語無倫次,難為情似的滿臉堆笑著說:“山——山娃啊,大爺對不住你啊!”
什么世道了?小偷理直氣壯了,當年抓小偷的大爺反而內疚賠不是,多淳樸可愛的大爺??!
時光改變了年輪,留下了歲月的滄桑與沉淀,盡管而今回鄉(xiāng)是:瘦小離家胖子歸,鄉(xiāng)音未改肉成堆。孩童相見不認得,笑問這胖子是誰?但卻絲毫改變不了我對故鄉(xiāng)深深的眷戀。
故鄉(xiāng)的親人、鄉(xiāng)親,常入夢來。那人、那山、那水是那么的熟悉。夢一般的童年,成長的土地,依然那么清晰。鄉(xiāng)情就像一杯酒,時間越久越醇越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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